面对白纯充满正义感的质询,张大君却毫无愧色地笑了,说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,这些脐橙都是我和巫小维两个人用自己出的钱买的,其他的才是用元旦经费买的物资。”
张大君顿了顿,继续说:“再说了,离元旦晚会开始还有近一个礼拜呢,经费也还有很多,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。”
白纯惊讶之后便是释然,说:“算了,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,我就不多问了。”接着,他马上喜上眉梢般地笑了,语气高扬着扑了过去:“既然是你和巫小维出的钱,那么,我要两个!”
张大君连忙双手捂住蛇皮袋的口袋,语气严肃认真地大声说:“不行,不能开这个先例!一人两个的话,就完全不够分了。”
一听这话,白纯只得作罢,目光悻悻地退了回去。张大君看到白纯一副知错能止的样子,欣慰地笑了,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橙子,递给了白纯。
就在白纯接过脐橙后,寝室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了,原来是巫小维终于借钥匙回来了。
张大君一脸不悦地看着他,说: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巫小维摆了摆手,说:“没办法,我去的时候宿管正在厕所里面上大号,他让我等一等,我只能在外面等一等了。”
张大君:“好小子,钥匙呢?”
巫小维确信无疑地说:“当然是已经还回去了,这还用问?”
张大君毫不客气地笑了,说:“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,走,我去隔壁看看。”说完,张大君说走就走,一手拿着伞,一手提着一大袋暂不愿意透露具体细节的东西,踏步向隔壁寝室去了。
巫小维低声“嘿嘿”一笑,走几步路,抓起地上的蛇皮袋,随便封了个口,然后抱着这一袋东西就走了。
现场只留下一堆心思各异的三零八寝室的室友们,估计更多的是在想,看这样子,等一下隔壁寝室的张大君和巫小维不会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。
但很遗憾,一切平静。就连白纯这种安于外界的宁静的好学生,也会为之大失所望。
二十一世纪的某年的十二月的最后一天,尘波六中全校大部分级班,都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隆重的晚会,来庆祝明天的元旦节。
这一活动增进了生生、师生之间的友谊,广大师生乐在其中。就连一向不爱出头的白纯也在班上一众男女的怂恿下,勉为其难地和几位室友一起上台合唱了一首很耻羞的歌。
晚会进入尾声的时候,正在兴头上的深藏不露的班主任华特谢,居然随着劲爆的音乐跳了一段充满节奏感的体肢舞蹈,让高一一班的众多学生惊叹不已,尤其是女生更是惊叫连连。
这场晚会活动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半之后才终于结束,让不少人意犹未尽。很多走读生像住校生一样,拖到十点钟后才开始离场,而学校的前后两条大门关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,这种情况让不得不加班加点守大门的几个保安,十分不爽,暗中喷娘和有意刁难部分走读生。
过了将近一个月后,万众不期待大众不开心的期末考试终于来了。
总共考了近三天的时间,在这两天半的考试中,白纯所在的高一年级一共考了八门科目,分别是语文、数学、英语、物理、化学、思政、历史、地理,语数英每门满分是一百五十分,其他五科每门满分是一百分。
话说,前面提到了文理分科主要参考期末考试的分数,成绩一分为二,文科看语数英政史地,理科看语数英理化。因为高一还没开始上生物课,所以忽略生物。在实际执行之时并不是完全按这个标准,也会参考前面几次月考包括期中考试的成绩。
当然,最终的分科结果要看个人的意愿,老师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。年级组会把期末考试的文和理的成绩分别统计出来,前面几次月考的成绩表也会让各班班主任再公布一次,贴在班上的公示栏上,供各位学生自行参考。
面对班主任华特谢,在高一上学期最后一次班会上的循循善诱式的谆谆教导,白纯果断地选了文科,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擅长也不喜欢数学和物理,就算他说得天花乱坠也好,无论他怎么强调家国偏重理科以及理科的优势,白纯也已经决定不会再改了。
最后,班会快结束的时候,华特谢在讲台上看着收上来的文理分科意向选择表,过了一会儿后,无奈地摇了摇头,又叹了口气。
然后,他抬起头,看向大家,说:“好了,今天的这节班会课就到这里吧,这也是我这个学期给大家上的最后一节课。当然,对有些同学来讲,以后可能没机会再听我的历史课了。”
华特谢面对不少学生脸上流露出来的复杂神色,继续说:“别担心,以后我还会在六中教历史,只不过相处半年了,班上的同学我基本上都认识了,现在突然分别,以后可能没机会在一起学历史了,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的。”
华特谢在这段话的末尾,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,面对班主任这突然间地皮这一下,很多一班的学生,都会心地忍俊不禁。
看到同学们的笑颜后,华特谢也露出了嘴边的微笑,他最后说:“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打我电话,或者来办公室找我。好了,下课吧,大家都散了吧,早点回去,注意安全。我在这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。”说完,华特谢就双手拿起讲台上的一叠书件,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。
“老师再见,提前祝老师春节快乐!”不知道是谁起的头,高一一班的学生在华特谢离开之时,纷纷喊出了这句话。
天空一片白净,午后的冬日暖阳照耀着尘波县的大地,但却并不能让人感到实际的温暖,反倒是时不时刮过的小寒风让在室外行动的人感到阵阵的心凉。
现在,白纯背着一个黑色的包,正站在一个似曾相识的花草坛的外围的瓷砖上,一边浏览着手机内容,一边等待着什么。
当然,他并不是在等两条腿的人,而是在等四个轮子的车,他现在正要搭车回乡下。前文已经介绍过了,低朝市尘波县百合镇小白村。
白纯左等右等,就是等不到一辆中意的车,因为这段时间是县城里面的各个中学各个年级开始放寒假的高峰期,很多在城里上高中甚至初中的寄宿生,会在这几天搭乘县城往返各个乡镇的客运车回家,所以基本上每个客车都挤满了人,这让白纯很不爽,他不喜欢上那种乘客已经挤爆了的车,在上面连呼吸都不自在。
“再等一个小时吧,实在不行就坐摩的回去,虽然贵了点,但胜在舒服。”白纯心想。其实这个点子他一个小时前已经想过了,但他询问过了几个停在花草坛周围的摩的司机,最低报价都要二十,而如果挤客车的话,只要四块。所以,坐摩的的想法被他暂时否决了。
就在白纯正在一边玩着爪机,一边不焦急地等待着事情出现转机的时候,一个似曾听闻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过来:“快看,是那个人!”
紧接着,又一个似曾耳闻的声音响起:“哼,死态变,死色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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